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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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節進不到夫人的房中，自然就會到姨娘的院子。
西院以前也是府中姨娘住的地方，只是比著現在要好的多。先不說那些花草樹木，就是現在的水都是因為沒人打理，裏面枯草橫生的。程知節看到很生氣，只是想到夫人的樣子，還是摸摸鼻子忍了。
不過總是有人忍不下去的，就是因為府中的吃食。
崔氏自己吃飯就是極其的簡單，四菜一湯，三素兩葷的，一個鯽魚湯。這個鯽魚還是自家莊子裏面生產的。幾個兒子都不和崔氏一起吃飯，各自有著自己的小院子，至於裏面的東西，那就不是崔氏能管得。
今天幾位姨娘都憤憤不平的到了夫人的院子，正好看到老爺也在，這讓幾位姨娘更加的興奮。
她們以往都是沒有夫人的約束，在邊關碧姨娘忙著摟權，其他的幾位姨娘都是集體的對付碧姨娘。但是碧姨娘進門最早，老爺也是最為看重的。因此都是不輸不贏的局面，現在回到京城，不說住宿，就是吃食比著邊關都比不上的，這讓幾位姨娘有點兒不那麽淡定了。
“妾身給老爺請安，夫人安。”
程知節點了點頭，不說話。自己也就回來的時候皇帝召見了一次，一直都沒消息了。自己過來，就是讓夫人給自己看看京城其他人的反應。他也知道，自己在邊關十多年的功夫，皇帝定會猜忌自己。只是一家子人都等著自己呢，這讓程知節有點兒急了。
“起來吧”崔氏對於這幾位都是不鹹不淡的表情，她們不來招惹她，自己也不會收拾他們。若是惹她不痛快了，可不管身後的那些奶娃子。自己已經是夠忙的了，哪還有功夫管這些事情。
崔氏喝了一口白粥，吃著自己的鹹菜。對於那些人盯著自己的眼神，一點兒都不忌諱。只是，想到他們的來意，自己就是微微的滿意。
盧氏不愧是大家出身，僅僅幾天的功夫就知道了碧姨娘的一家人跟著碧姨娘進京了。而且一來就在京城的長門坊買了一個六進的大宅子。她可是知道那個地方就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地方，這讓崔氏有點兒好奇了，這個女人身後到底藏了多少錢。
現在正好自己生意上的事情沒那麽多，那就看看碧姨娘挖了自己多少的墻角。在崔氏看來，既然是男人回來了，男人自己可以不要，但是那些錢財都已經是自己的了。
“夫人，妾身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孩子們都已經餓的哭不出來了，還請夫人看著老爺的面子上給口飯吃吧。”朱氏先是跪了下來，自己生育了三個女兒，這些女兒都要看著自己呢。而且大女兒今年都已經八歲了，過不了幾年就要出嫁了。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進什麽權貴之家，只希望到時候出門的時候能夠多一點兒嫁妝。只是想著，自己回來之後，尤其是夫人給的那三枚銅錢，就知道府中沒多少的錢財。但是碧姨娘可是有錢，自己和碧姨娘關系最好，沒少從她的手中拿好東西。
“哦？孩子餓著了啊。白嬤嬤，府中孩子的定例是多少？”
“回夫人，十歲以下的女兒是二十兩銀子，十歲以上的是五十兩銀子。十歲以下的男孩是五十兩銀子，十歲以上的是二十兩銀子。”
“這些銀子呢？我不是早早的就交代了要給幾個孩子了麽？不講怎樣，那些孩子都是程家的骨肉，定要好好地照顧著。”
“回夫人，都已經給了。還是老奴親自跑的。”白嬤嬤自然知道夫人的意思，因此站起身看著幾位姨娘，道：“請問姨娘，老奴給的那些銀子都在什麽地方？而且府中每一個小主子的飯菜都是六菜兩湯的，請問有錯麽？”
幾位姨娘都點了點頭，白嬤嬤剛才說的都沒錯。
崔氏斜著眼看了一眼程知節，對於程知節沒有打擾自己，覺得很滿意。
“我自己一頓飯是四菜一湯，就能夠吃飽了。難道幾個孩子都吃不下去麽？”
“可是，我們在邊關，卻是吃的比著好多了。”柳姨娘低聲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但也能夠讓眾人聽見。碧姨娘聽了，直起身子，驕傲的看了一眼崔氏。
“府中無米。”
“夫人，妾身不是前幾天才交給夫人幾十萬兩銀子麽？”小崔氏嘀咕道，對於夫人不看在崔家的面子上，給自己難堪，讓小崔氏很是不爽。
程知節聽了，也是有點兒奇怪。
“夫人，咱們家也不至於窮到吃這些簡單的東西吧。畢竟，程家的臉面也丟不起這個人啊。”他怕這些事情傳出去，說是自己養不起家人，這讓程知節覺得很丟人。
“是面子重要還是裏子重要？我覺得只要是能夠吃飽就好了，外表再好，倒不如裏子好。”
程知節也是覺得理虧，畢竟這些年夫人一個人在京城裏面日子怕是不好過。只是，自己丟不起這個人啊。
“夫人，我看以後還是按著以前的規矩來辦吧。”
崔氏聽了，點了點頭。
程知節看著崔氏點頭，覺得夫人還是知道輕重的。
“都下去吧，定不會委屈了幾位少爺和姑娘的。”程知節冷聲道，幾位姨娘都是面面相覷，柳氏更是給程知節拋了一個媚眼，程知節也明白柳氏的意思，只是現在自己還不想這些事兒，就當做是沒看到。
看著幾位姨娘走了，程知節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來幾張地契。
“這些都是這一次皇帝賞的，你先拿著吧。這些都是難得的好東西，以後留給子孫也是不錯的。”程知節尷尬的摸摸鼻子，也是覺得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已經回來十多天了，一直都沒把這些東西交給夫人，現在卻是交上來了，怕是崔氏更加的不滿意了。
崔氏聽了也是不說話，就讓身邊的丫頭接下來了，一點兒都不客氣。
“一會兒我讓鐵管家把這幾年的賬給你送來，你看一下，要是有什麽問題就問一下鐵管家吧。”
崔氏微微的詫異，這男人難不成真的要變成一個好人不成？雖說是有點兒懷疑，也是閉著嘴不說什麽。想著，這個男人在邊關的那些年還是知道往京城送銀子，也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自己不應該一味的責怪他。
“我想讓見一下懷青的先生，若是能有老將軍為我說話，在朝中也不至於被朝中的人排斥。”程知節這才說出來自己的打算。畢竟自己在京城沒什麽關系網，皇帝老子猜忌自己，這讓程知節有點兒失望，只是自己一直以往收到的教育就是忠君愛國的思想，就算是心中憋屈也是強忍著。
崔氏聽了，也是點了點頭。大兒子現在是皇帝身邊的近臣，自然清楚皇帝的心思。其實這段時間皇帝也是打算召見他的，只是想著他畢竟是勞苦功高，一是好好地“休息一下”，二來也是要量一量他。
程知節看著妻子懷孕了，就道：“我先去書房了，一會兒懷青回來了，讓他來找我。”
懷青回來了，聽母親說，父親要自己回去之後找他。有點兒不想去，嘟噥道：“我自己不是挺好的麽？為什麽要去找他。”
“畢竟是你的父親，還是去看看吧。說句不好聽的話，他一句話就能斷了你的仕途，聽話啊。”崔氏哄著程懷青，程懷青生來就是一個小豹子。從小對什麽有了興致，忍耐性特別的高。而且做事狠辣，這讓崔氏有的時候很擔心。
還是老大勸慰了擔心的母親，他覺得弟弟這樣的性子很好。而且自古以來，官場如戰場，弟弟這樣的性子以後別人難免會說陰狠，但是只要不是自己吃虧，這對於程家就是好的。
程懷青滿心的不甘心，不過看到後院中正在舞劍的父親。程家一直都是皇帝手中的利劍，又來對付外面的才狼虎豹。程家的人也是爭氣，一直都是好好地做自己的利劍。而且這些年來，程家的人博采眾長，又因為在戰場廝殺。手中的劍法，有點兒偏向於刀式，不同於刀式的笨拙，利劍多了一絲的輕快。殺人就在一瞬之間，這讓喜愛武藝的程懷青看的雙目發光。
他有著自己的武學師傅，江湖上的人多用餘比試或者是個人的修為。註重的是內家修法，程懷青一直覺得自己要想學得還那些不一樣，現在看到父親的劍法，覺得這就是為自己準備的東西。
程知節感覺到有人在認認真真的看，比劃的速度慢了一點兒。這讓程懷青有點兒不高興了，不過想到這個男人十幾年不回來，別人罵自己沒爹的時候，他在哪裏？不過，對於那男人的功夫，自己可是一定要學習的。
“好了，你來試試。”程知節擦擦自己臉角的汗水，自己是武將，老大倒是自己走的時候都已經記事了，而且小的時候也跟著自己學了那麽一點兒的功夫。自己走了之後，也廢了。老二到現在都沒和自己這個老爹說過一句話，這讓程知節先不去招惹這個兒子。至於剛剛十二歲的小兒子應該是最好打交道的吧。
程知節這樣的認識，讓程知節事後沒少吃苦頭，就因為這個鬼孩子的心思比著自己和夫人的心眼多的了不知道幾百個。吃了自己的，喝了自己的，學著自己的功夫，誰知道這個鬼孩子背後照樣說自己的壞話。這讓程知節每每都是恨不得打他一頓，只一看到懷青那個皮皮的笑臉，自己就是忍不住笑了。
程懷青也不懼他，拿著那把殺了無數敵人的劍。一招一式，因為年紀小，有的地方不能理解，但是卻是沒有絲毫的錯誤。程知節看著很是驕傲，笑道：“不愧是我們程家的兒女，就是這股子聰明勁兒，就不是別人能比的。”
程懷青聽了很是不屑，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面，不說話。兩人又在院中耍了一會兒，看著時辰不早了，也就回去休息去了。
☆、私產真多啊
程念恩今年已經九歲了，就是這個孩子的出生才讓崔氏穿越到這裏的。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府中的人自然是和夫人一派，對於不喜歡的東西都是一律的排斥。
程念恩從小就是一個聰明的，知道姨娘想要自己好好地讀書，能夠好好地為姨娘爭氣，因此就算是程念恩依舊是懵懵懂懂的，也知道自己要認真的讀書。
回到京城，自己原本的夥伴沒有了。現在知道了自己還有著三個哥哥，雖說是姨娘不讓自己親近那幾個哥哥，程念恩還是有點兒想要靠近。程念恩在房中，寫了幾篇的大字，就覺得累了，想著出來休息一會兒。
剛出了西院沒多遠的院子裏，就看到父親和那個三哥兩人在哪裏習武。父親認真教導的模樣是自己重來都沒有見過的。自己讀書，習字，趙先生，這些都是父親交代了府中的管家給自己打聽好了，然後也是有著管家準備了禮物帶著自己去讀書的。這讓程念恩很是羨慕，父親從來都沒有這麽對待自己過。
“你在這裏做什麽？”程懷青雙手抱胸，挑釁的看著程念恩。這個孩子就是大哥最不喜歡的孩子吧？
程念恩看到程懷青，有點兒害怕。低著頭，覺得自己偷看被抓住了，很是丟人，因此一轉身就跑了。
程懷青看著驚慌的跑遠的男孩，微微的聳了聳肩，這可不是自己欺負他了的啊。
鐵管家不愧是程知節最得用的管家做的賬冊一目了然，而且管理這些事情更是應手的很。
崔氏看了一會兒賬冊，就放下了，目光深深的看著鐵管家。鐵管家雖說是心中有點兒底子，不過被夫人這樣看著，也的確是別扭的很。
“鐵管家辛苦了，這些年來也幸虧有著鐵管家在爺身邊。這些東西才能夠如此的保全下來。”
“夫人謬讚了。”鐵管家弓著身子，對於夫人的誇獎毫不做作的接受了。
崔氏又和鐵管家聊了一會兒，一會兒是家中幾口人，孫子多大了，一會兒是老爺在邊關都認識些什麽人，偶爾穿插一句這一位姨娘身上的首飾甚是好看，一會兒穿插一句那一位姨娘身上的皮子衣服在哪裏買的。
說了不一會兒，鐵管家就是滿臉的汗水，夫人在說什麽，自己就不敢在接話了。看著夫人這十幾年的功夫倒是增長的厲害，更是打起小心，話更是在肚子裏面過了三遍又率了三遍才說出口。
崔氏看著鐵管家如此小心的樣子，也就笑笑道：“我聽說你有一個孫子，今年多大了？”
“回夫人，今年已經十四歲了。過幾年，就能夠幫夫人做事了。”
“那裏要等幾年啊，現在這樣的年紀正好。我看著三少爺身邊差了一個小廝，你孫子為人素來穩重，在懷青身邊正好有個約束。”崔氏淡淡道，說罷就擺擺手，讓人送客了。
鐵管家無奈的出了夫人的院子，要說不是沒想過要在夫人手下討飯吃，但是現在老爺和夫人之間的情形，讓人覺得很是擔心。幸好，自己手底下有些好鋪子，等到那小子過兩年，跟在自己身邊也能坐著掌櫃的。一家子就吃喝不愁了，但是三少爺？鐵管家想著，搖了搖頭，向老爺院子裏去了。
崔氏想到程知節在京城的松林院有著自己的一個宅邸，就是喜歡的緊。尤其是那個男人把那些值錢的東西偷偷地送回京城，不告訴家中的妻子，只讓幾個忠厚的仆人看管著。雖說是有著擔心皇帝害怕的心思，但是對於自己的妻子都隱瞞，這讓崔氏想起來前世的那些男人，在離婚前都轉移自己的財產，讓黃臉婆的妻子一點兒好處都落不到更是生氣了。
程知節扣扣自己的耳朵，覺得有人在背後罵自己。不過，聽到鐵管家的話，覺得很是欣慰。以前自己的妻子，眼界窄，雖說也是能夠在後院獨當一面，但是對於外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自己是程家的獨子，肩膀的負擔很重，自然希望自己妻子能夠和自己並肩作戰。
“哦？夫人差不多已經知道了我在邊關的事情了？”
鐵管家羞愧的點了點頭：“都是老奴不中用了，夫人問了那麽久才反應過來。真是該死。”
程知節聽了，道：“不管你的事，主要是以前夫人就是一個直性子的人，咱們都看輕了她。以後有什麽事兒，就不用瞞著夫人了。她是程家的主母，許多事情，夫人出面比我要好的多。”
程知節吩咐道，覺得夫人變得強勢了比著以前只知道在後宅耍橫的妻子強了許多。
鐵管家猶豫了一會兒，想著，就道：“夫人讓我家的那個孫子陪著三少爺，不知道老爺您？”
程知節聽了，好笑的看了一眼這個一直在身邊老老實實做事的鐵管家。
“這是夫人給你們家的恩典，就受著吧。”鐵管家聽老爺這麽說，高興地跪在地上給老爺磕頭。三少爺小小年紀，就已經有著別人沒有的毅力，以後長大了定是不凡的。若是自家的小子能夠守在三少爺身邊，以後的前程定不會少了的。
程知節看著鐵管家興奮地跑了出去，想著夫人現在的做法，低聲咕噥道：“還是幼稚啊。”先不說夫人過早的就把自己的實力顯示出來，鎮壓住了府中的姨娘，但是對於自己卻是有點兒過了。
這個時候程知節覺得幸好自己是個性子好的男人，若是別的怕是會鬧得不可開交吧。不過，這些都是程知節心裏的想法，若是讓崔氏知道了，定會很不屑的呸一聲。就這樣的男人，說不兩句就會瞪著那一雙大眼，恨不得殺了你的眼神，還脾氣好？
崔氏到了那個宅子看著這個宅子，就算是幾年沒有主人的到來依舊是光鮮亮麗的。真真是一個金屋藏嬌的地方啊。
“夫人，奴才張全，這是我家的那婆子，還有奴才的小子。”張全緊張的說著，當初程老爺買下來這個宅子之後，府中的人一直都沒有消息。張全就想著，怕是老爺準備安排自己的紅顏知己了。誰知道過了這些年，卻是夫人接收這個宅子，這讓張全有點兒微微的困惑。
“你們辛苦了，這些年老爺一直都不在，我一個婦人家也不好意思多出門。夏至，賞。”
夏至聽了夫人的話，就把自己時常戴在身邊的荷包拿了出來。有的是十兩一個的銀子，有的是些銀鐲子。
張全家的和張全兩人都是一人一個十兩的銀錠子，大的孩子是五兩，還有兩個四五歲的女孩，都是一些精巧的玩意兒。
崔氏順著走廊，到了正屋。裏面大理石的地板，很是光滑能夠反射出來人的光影。桌子是上好的沈香木，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崔氏看著，很是吃驚。沒想到那個男人在邊關的幾年，弄了這麽多的好東西。
不說是上面掛著的是前朝顧太師的書畫，桌子上面的茶具也是前朝的古董。這讓崔氏對於自己只是程知節那一點兒的錢財，有點兒虧了。不過，現在既然是這些東西到了自己的手裏，那就別想出去了。
崔氏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只是讓張全家的把這些東西都登記在冊，以後有個什麽事兒，也好處理。這些東西，除了金銀珠寶的自己可以選一點兒用來打首飾，至於其他的東西是不是能夠見見世面，還是要等到程知節說才能動。
崔氏讓身邊的人把那一盒子珍珠抱走了，現在老爺回來了，自己要去給女兒撐腰了。
楚王爺身為皇帝的嫡親的弟弟，就算是什麽都不做，依舊是富貴滔天。而且就是娶媳婦，人家的丈母娘不願意，還是迫於皇家的權勢，怪怪的把女兒送到自家。
雖說是對於方側妃厭惡了一些，但畢竟現在方側妃肚子裏面有著自己的還是還是要小心翼翼的對待著，就是好幾次去給王妃請安的時候都坐在一邊。
今天楚王爺沒有出門，被方側妃留在屋子裏，兩人不知道說些什麽，都是笑的開心得很。
雨薇聽說了，雖說是有點兒生氣，不過想到母親對自己的話，還有自己身後還有一個大家族，也就老實的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不出門。就算是很生氣，也就是在自己的屋子裏罵罵人，生生氣什麽的。
府中的那些女人想著，怕是王妃老實了吧。今天突然聽說王妃的母親來了，都是很驚訝。
楚王爺急急忙忙的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想著還是帶著方側妃出門了。
方側妃是一個很柔順的女子，有著自己的小心眼，有著自己的小性兒，但是這些都是自己能夠忍受的。想著，只要是方側妃能夠聽話，那樣自己就願意永遠的供著他。
男人對於女人的想法永遠都是那麽的簡單，只是女人對於女人的想法就不是那麽的簡單了。因此崔氏看到楚王爺竟然帶著方側妃過來，肚子裏都快要氣炸了。不過，想到女兒還在這裏，也就忍著了。
楚王爺看到岳母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做了蠢事。不過，想到那個男人不都是如此，就是那個剛回來不久的岳父大人身邊的女人也不少啊。
“母親，你怎麽來了？”雨薇拉著崔氏撒嬌道，微微嘟起的紅唇看著比著平日的年紀小了幾歲。多了幾分的稚氣，少了幾分的莊重，這是楚王爺所沒有看到過的王妃，因此一時看的移不開眼睛。
方側妃看到王爺的眼光，微微的沈了一下眸子。王妃的確是個美人，不過想到那個女人驕縱的脾氣，還是老老實實地忍受了。就算是王妃這幾天能夠忍受住了府中女人的挑釁，時間一長還是會固態重燃的。
崔氏看到在地上跪著的女人，點了點頭，笑道：“這位就是方氏吧？我聽薇兒說過。真是一個可人兒啊。”
崔氏說著，彎身捏著方氏的下巴。看著方氏，巴掌大的小臉，楚楚可憐的看著你，讓人覺得你就是他的全部。崔氏看著方氏，就笑了。看著楚王爺，笑道：“我還正愁著女兒要是隨著我出去了沒人照顧王爺呢，今天看到方氏算是放心了。有著這麽一個可人兒照顧王爺，怕是根本就不需要薇兒了吧。”
楚王爺一楞，隨即就想著是不是雨薇的註意。不過，看到雨薇吃驚的神色，覺得這應該是岳母大人的註意，和雨薇沒什麽關系。
“薇兒啊，去帶著小崽子收拾好東西，今天先把就先回去住吧。正好你父親現在也會來了，咱們一家人就熱鬧一下。”
雨薇聽到了，微微的心動。父親出門的時候，自己才七八歲，現在自己都已經十九歲了，過了年就已經二十歲了。雖說是已經有了孩子，但是能夠和父親，還有母親都都在一起，這是自己小時候的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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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以前也是府中姨娘住的地方，只是比著現在要好的多。先不說那些花草樹木，就是現在的水都是因為沒人打理，裏面枯草橫生的。程知節看到很生氣，只是想到夫人的樣子，還是摸摸鼻子忍了。
不過總是有人忍不下去的，就是因為府中的吃食。
崔氏自己吃飯就是極其的簡單，四菜一湯，三素兩葷的，一個鯽魚湯。這個鯽魚還是自家莊子裏面生產的。幾個兒子都不和崔氏一起吃飯，各自有著自己的小院子，至於裏面的東西，那就不是崔氏能管得。
今天幾位姨娘都憤憤不平的到了夫人的院子，正好看到老爺也在，這讓幾位姨娘更加的興奮。
她們以往都是沒有夫人的約束，在邊關碧姨娘忙著摟權，其他的幾位姨娘都是集體的對付碧姨娘。但是碧姨娘進門最早，老爺也是最為看重的。因此都是不輸不贏的局面，現在回到京城，不說住宿，就是吃食比著邊關都比不上的，這讓幾位姨娘有點兒不那麽淡定了。
“妾身給老爺請安，夫人安。”
程知節點了點頭，不說話。自己也就回來的時候皇帝召見了一次，一直都沒消息了。自己過來，就是讓夫人給自己看看京城其他人的反應。他也知道，自己在邊關十多年的功夫，皇帝定會猜忌自己。只是一家子人都等著自己呢，這讓程知節有點兒急了。
“起來吧”崔氏對於這幾位都是不鹹不淡的表情，她們不來招惹她，自己也不會收拾他們。若是惹她不痛快了，可不管身後的那些奶娃子。自己已經是夠忙的了，哪還有功夫管這些事情。
崔氏喝了一口白粥，吃著自己的鹹菜。對於那些人盯著自己的眼神，一點兒都不忌諱。只是，想到他們的來意，自己就是微微的滿意。
盧氏不愧是大家出身，僅僅幾天的功夫就知道了碧姨娘的一家人跟著碧姨娘進京了。而且一來就在京城的長門坊買了一個六進的大宅子。她可是知道那個地方就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地方，這讓崔氏有點兒好奇了，這個女人身後到底藏了多少錢。
現在正好自己生意上的事情沒那麽多，那就看看碧姨娘挖了自己多少的墻角。在崔氏看來，既然是男人回來了，男人自己可以不要，但是那些錢財都已經是自己的了。
“夫人，妾身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孩子們都已經餓的哭不出來了，還請夫人看著老爺的面子上給口飯吃吧。”朱氏先是跪了下來，自己生育了三個女兒，這些女兒都要看著自己呢。而且大女兒今年都已經八歲了，過不了幾年就要出嫁了。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進什麽權貴之家，只希望到時候出門的時候能夠多一點兒嫁妝。只是想著，自己回來之後，尤其是夫人給的那三枚銅錢，就知道府中沒多少的錢財。但是碧姨娘可是有錢，自己和碧姨娘關系最好，沒少從她的手中拿好東西。
“哦？孩子餓著了啊。白嬤嬤，府中孩子的定例是多少？”
“回夫人，十歲以下的女兒是二十兩銀子，十歲以上的是五十兩銀子。十歲以下的男孩是五十兩銀子，十歲以上的是二十兩銀子。”
“這些銀子呢？我不是早早的就交代了要給幾個孩子了麽？不講怎樣，那些孩子都是程家的骨肉，定要好好地照顧著。”
“回夫人，都已經給了。還是老奴親自跑的。”白嬤嬤自然知道夫人的意思，因此站起身看著幾位姨娘，道：“請問姨娘，老奴給的那些銀子都在什麽地方？而且府中每一個小主子的飯菜都是六菜兩湯的，請問有錯麽？”
幾位姨娘都點了點頭，白嬤嬤剛才說的都沒錯。
崔氏斜著眼看了一眼程知節，對於程知節沒有打擾自己，覺得很滿意。
“我自己一頓飯是四菜一湯，就能夠吃飽了。難道幾個孩子都吃不下去麽？”
“可是，我們在邊關，卻是吃的比著好多了。”柳姨娘低聲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但也能夠讓眾人聽見。碧姨娘聽了，直起身子，驕傲的看了一眼崔氏。
“府中無米。”
“夫人，妾身不是前幾天才交給夫人幾十萬兩銀子麽？”小崔氏嘀咕道，對於夫人不看在崔家的面子上，給自己難堪，讓小崔氏很是不爽。
程知節聽了，也是有點兒奇怪。
“夫人，咱們家也不至於窮到吃這些簡單的東西吧。畢竟，程家的臉面也丟不起這個人啊。”他怕這些事情傳出去，說是自己養不起家人，這讓程知節覺得很丟人。
“是面子重要還是裏子重要？我覺得只要是能夠吃飽就好了，外表再好，倒不如裏子好。”
程知節也是覺得理虧，畢竟這些年夫人一個人在京城裏面日子怕是不好過。只是，自己丟不起這個人啊。
“夫人，我看以後還是按著以前的規矩來辦吧。”
崔氏聽了，點了點頭。
程知節看著崔氏點頭，覺得夫人還是知道輕重的。
“都下去吧，定不會委屈了幾位少爺和姑娘的。”程知節冷聲道，幾位姨娘都是面面相覷，柳氏更是給程知節拋了一個媚眼，程知節也明白柳氏的意思，只是現在自己還不想這些事兒，就當做是沒看到。
看著幾位姨娘走了，程知節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來幾張地契。
“這些都是這一次皇帝賞的，你先拿著吧。這些都是難得的好東西，以後留給子孫也是不錯的。”程知節尷尬的摸摸鼻子，也是覺得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已經回來十多天了，一直都沒把這些東西交給夫人，現在卻是交上來了，怕是崔氏更加的不滿意了。
崔氏聽了也是不說話，就讓身邊的丫頭接下來了，一點兒都不客氣。
“一會兒我讓鐵管家把這幾年的賬給你送來，你看一下，要是有什麽問題就問一下鐵管家吧。”
崔氏微微的詫異，這男人難不成真的要變成一個好人不成？雖說是有點兒懷疑，也是閉著嘴不說什麽。想著，這個男人在邊關的那些年還是知道往京城送銀子，也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自己不應該一味的責怪他。
“我想讓見一下懷青的先生，若是能有老將軍為我說話，在朝中也不至於被朝中的人排斥。”程知節這才說出來自己的打算。畢竟自己在京城沒什麽關系網，皇帝老子猜忌自己，這讓程知節有點兒失望，只是自己一直以往收到的教育就是忠君愛國的思想，就算是心中憋屈也是強忍著。
崔氏聽了，也是點了點頭。大兒子現在是皇帝身邊的近臣，自然清楚皇帝的心思。其實這段時間皇帝也是打算召見他的，只是想著他畢竟是勞苦功高，一是好好地“休息一下”，二來也是要量一量他。
程知節看著妻子懷孕了，就道：“我先去書房了，一會兒懷青回來了，讓他來找我。”
懷青回來了，聽母親說，父親要自己回去之後找他。有點兒不想去，嘟噥道：“我自己不是挺好的麽？為什麽要去找他。”
“畢竟是你的父親，還是去看看吧。說句不好聽的話，他一句話就能斷了你的仕途，聽話啊。”崔氏哄著程懷青，程懷青生來就是一個小豹子。從小對什麽有了興致，忍耐性特別的高。而且做事狠辣，這讓崔氏有的時候很擔心。
還是老大勸慰了擔心的母親，他覺得弟弟這樣的性子很好。而且自古以來，官場如戰場，弟弟這樣的性子以後別人難免會說陰狠，但是只要不是自己吃虧，這對於程家就是好的。
程懷青滿心的不甘心，不過看到後院中正在舞劍的父親。程家一直都是皇帝手中的利劍，又來對付外面的才狼虎豹。程家的人也是爭氣，一直都是好好地做自己的利劍。而且這些年來，程家的人博采眾長，又因為在戰場廝殺。手中的劍法，有點兒偏向於刀式，不同於刀式的笨拙，利劍多了一絲的輕快。殺人就在一瞬之間，這讓喜愛武藝的程懷青看的雙目發光。
他有著自己的武學師傅，江湖上的人多用餘比試或者是個人的修為。註重的是內家修法，程懷青一直覺得自己要想學得還那些不一樣，現在看到父親的劍法，覺得這就是為自己準備的東西。
程知節感覺到有人在認認真真的看，比劃的速度慢了一點兒。這讓程懷青有點兒不高興了，不過想到這個男人十幾年不回來，別人罵自己沒爹的時候，他在哪裏？不過，對於那男人的功夫，自己可是一定要學習的。
“好了，你來試試。”程知節擦擦自己臉角的汗水，自己是武將，老大倒是自己走的時候都已經記事了，而且小的時候也跟著自己學了那麽一點兒的功夫。自己走了之後，也廢了。老二到現在都沒和自己這個老爹說過一句話，這讓程知節先不去招惹這個兒子。至於剛剛十二歲的小兒子應該是最好打交道的吧。
程知節這樣的認識，讓程知節事後沒少吃苦頭，就因為這個鬼孩子的心思比著自己和夫人的心眼多的了不知道幾百個。吃了自己的，喝了自己的，學著自己的功夫，誰知道這個鬼孩子背後照樣說自己的壞話。這讓程知節每每都是恨不得打他一頓，只一看到懷青那個皮皮的笑臉，自己就是忍不住笑了。
程懷青也不懼他，拿著那把殺了無數敵人的劍。一招一式，因為年紀小，有的地方不能理解，但是卻是沒有絲毫的錯誤。程知節看著很是驕傲，笑道：“不愧是我們程家的兒女，就是這股子聰明勁兒，就不是別人能比的。”
程懷青聽了很是不屑，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面，不說話。兩人又在院中耍了一會兒，看著時辰不早了，也就回去休息去了。
☆、私產真多啊
程念恩今年已經九歲了，就是這個孩子的出生才讓崔氏穿越到這裏的。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府中的人自然是和夫人一派，對於不喜歡的東西都是一律的排斥。
程念恩從小就是一個聰明的，知道姨娘想要自己好好地讀書，能夠好好地為姨娘爭氣，因此就算是程念恩依舊是懵懵懂懂的，也知道自己要認真的讀書。
回到京城，自己原本的夥伴沒有了。現在知道了自己還有著三個哥哥，雖說是姨娘不讓自己親近那幾個哥哥，程念恩還是有點兒想要靠近。程念恩在房中，寫了幾篇的大字，就覺得累了，想著出來休息一會兒。
剛出了西院沒多遠的院子裏，就看到父親和那個三哥兩人在哪裏習武。父親認真教導的模樣是自己重來都沒有見過的。自己讀書，習字，趙先生，這些都是父親交代了府中的管家給自己打聽好了，然後也是有著管家準備了禮物帶著自己去讀書的。這讓程念恩很是羨慕，父親從來都沒有這麽對待自己過。
“你在這裏做什麽？”程懷青雙手抱胸，挑釁的看著程念恩。這個孩子就是大哥最不喜歡的孩子吧？
程念恩看到程懷青，有點兒害怕。低著頭，覺得自己偷看被抓住了，很是丟人，因此一轉身就跑了。
程懷青看著驚慌的跑遠的男孩，微微的聳了聳肩，這可不是自己欺負他了的啊。
鐵管家不愧是程知節最得用的管家做的賬冊一目了然，而且管理這些事情更是應手的很。
崔氏看了一會兒賬冊，就放下了，目光深深的看著鐵管家。鐵管家雖說是心中有點兒底子，不過被夫人這樣看著，也的確是別扭的很。
“鐵管家辛苦了，這些年來也幸虧有著鐵管家在爺身邊。這些東西才能夠如此的保全下來。”
“夫人謬讚了。”鐵管家弓著身子，對於夫人的誇獎毫不做作的接受了。
崔氏又和鐵管家聊了一會兒，一會兒是家中幾口人，孫子多大了，一會兒是老爺在邊關都認識些什麽人，偶爾穿插一句這一位姨娘身上的首飾甚是好看，一會兒穿插一句那一位姨娘身上的皮子衣服在哪裏買的。
說了不一會兒，鐵管家就是滿臉的汗水，夫人在說什麽，自己就不敢在接話了。看著夫人這十幾年的功夫倒是增長的厲害，更是打起小心，話更是在肚子裏面過了三遍又率了三遍才說出口。
崔氏看著鐵管家如此小心的樣子，也就笑笑道：“我聽說你有一個孫子，今年多大了？”
“回夫人，今年已經十四歲了。過幾年，就能夠幫夫人做事了。”
“那裏要等幾年啊，現在這樣的年紀正好。我看著三少爺身邊差了一個小廝，你孫子為人素來穩重，在懷青身邊正好有個約束。”崔氏淡淡道，說罷就擺擺手，讓人送客了。
鐵管家無奈的出了夫人的院子，要說不是沒想過要在夫人手下討飯吃，但是現在老爺和夫人之間的情形，讓人覺得很是擔心。幸好，自己手底下有些好鋪子，等到那小子過兩年，跟在自己身邊也能坐著掌櫃的。一家子就吃喝不愁了，但是三少爺？鐵管家想著，搖了搖頭，向老爺院子裏去了。
崔氏想到程知節在京城的松林院有著自己的一個宅邸，就是喜歡的緊。尤其是那個男人把那些值錢的東西偷偷地送回京城，不告訴家中的妻子，只讓幾個忠厚的仆人看管著。雖說是有著擔心皇帝害怕的心思，但是對於自己的妻子都隱瞞，這讓崔氏想起來前世的那些男人，在離婚前都轉移自己的財產，讓黃臉婆的妻子一點兒好處都落不到更是生氣了。
程知節扣扣自己的耳朵，覺得有人在背後罵自己。不過，聽到鐵管家的話，覺得很是欣慰。以前自己的妻子，眼界窄，雖說也是能夠在後院獨當一面，但是對於外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自己是程家的獨子，肩膀的負擔很重，自然希望自己妻子能夠和自己並肩作戰。
“哦？夫人差不多已經知道了我在邊關的事情了？”
鐵管家羞愧的點了點頭：“都是老奴不中用了，夫人問了那麽久才反應過來。真是該死。”
程知節聽了，道：“不管你的事，主要是以前夫人就是一個直性子的人，咱們都看輕了她。以後有什麽事兒，就不用瞞著夫人了。她是程家的主母，許多事情，夫人出面比我要好的多。”
程知節吩咐道，覺得夫人變得強勢了比著以前只知道在後宅耍橫的妻子強了許多。
鐵管家猶豫了一會兒，想著，就道：“夫人讓我家的那個孫子陪著三少爺，不知道老爺您？”
程知節聽了，好笑的看了一眼這個一直在身邊老老實實做事的鐵管家。
“這是夫人給你們家的恩典，就受著吧。”鐵管家聽老爺這麽說，高興地跪在地上給老爺磕頭。三少爺小小年紀，就已經有著別人沒有的毅力，以後長大了定是不凡的。若是自家的小子能夠守在三少爺身邊，以後的前程定不會少了的。
程知節看著鐵管家興奮地跑了出去，想著夫人現在的做法，低聲咕噥道：“還是幼稚啊。”先不說夫人過早的就把自己的實力顯示出來，鎮壓住了府中的姨娘，但是對於自己卻是有點兒過了。
這個時候程知節覺得幸好自己是個性子好的男人，若是別的怕是會鬧得不可開交吧。不過，這些都是程知節心裏的想法，若是讓崔氏知道了，定會很不屑的呸一聲。就這樣的男人，說不兩句就會瞪著那一雙大眼，恨不得殺了你的眼神，還脾氣好？
崔氏到了那個宅子看著這個宅子，就算是幾年沒有主人的到來依舊是光鮮亮麗的。真真是一個金屋藏嬌的地方啊。
“夫人，奴才張全，這是我家的那婆子，還有奴才的小子。”張全緊張的說著，當初程老爺買下來這個宅子之後，府中的人一直都沒有消息。張全就想著，怕是老爺準備安排自己的紅顏知己了。誰知道過了這些年，卻是夫人接收這個宅子，這讓張全有點兒微微的困惑。
“你們辛苦了，這些年老爺一直都不在，我一個婦人家也不好意思多出門。夏至，賞。”
夏至聽了夫人的話，就把自己時常戴在身邊的荷包拿了出來。有的是十兩一個的銀子，有的是些銀鐲子。
張全家的和張全兩人都是一人一個十兩的銀錠子，大的孩子是五兩，還有兩個四五歲的女孩，都是一些精巧的玩意兒。
崔氏順著走廊，到了正屋。裏面大理石的地板，很是光滑能夠反射出來人的光影。桌子是上好的沈香木，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崔氏看著，很是吃驚。沒想到那個男人在邊關的幾年，弄了這麽多的好東西。
不說是上面掛著的是前朝顧太師的書畫，桌子上面的茶具也是前朝的古董。這讓崔氏對於自己只是程知節那一點兒的錢財，有點兒虧了。不過，現在既然是這些東西到了自己的手裏，那就別想出去了。
崔氏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只是讓張全家的把這些東西都登記在冊，以後有個什麽事兒，也好處理。這些東西，除了金銀珠寶的自己可以選一點兒用來打首飾，至於其他的東西是不是能夠見見世面，還是要等到程知節說才能動。
崔氏讓身邊的人把那一盒子珍珠抱走了，現在老爺回來了，自己要去給女兒撐腰了。
楚王爺身為皇帝的嫡親的弟弟，就算是什麽都不做，依舊是富貴滔天。而且就是娶媳婦，人家的丈母娘不願意，還是迫於皇家的權勢，怪怪的把女兒送到自家。
雖說是對於方側妃厭惡了一些，但畢竟現在方側妃肚子裏面有著自己的還是還是要小心翼翼的對待著，就是好幾次去給王妃請安的時候都坐在一邊。
今天楚王爺沒有出門，被方側妃留在屋子裏，兩人不知道說些什麽，都是笑的開心得很。
雨薇聽說了，雖說是有點兒生氣，不過想到母親對自己的話，還有自己身後還有一個大家族，也就老實的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不出門。就算是很生氣，也就是在自己的屋子裏罵罵人，生生氣什麽的。
府中的那些女人想著，怕是王妃老實了吧。今天突然聽說王妃的母親來了，都是很驚訝。
楚王爺急急忙忙的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想著還是帶著方側妃出門了。
方側妃是一個很柔順的女子，有著自己的小心眼，有著自己的小性兒，但是這些都是自己能夠忍受的。想著，只要是方側妃能夠聽話，那樣自己就願意永遠的供著他。
男人對於女人的想法永遠都是那麽的簡單，只是女人對於女人的想法就不是那麽的簡單了。因此崔氏看到楚王爺竟然帶著方側妃過來，肚子裏都快要氣炸了。不過，想到女兒還在這裏，也就忍著了。
楚王爺看到岳母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做了蠢事。不過，想到那個男人不都是如此，就是那個剛回來不久的岳父大人身邊的女人也不少啊。
“母親，你怎麽來了？”雨薇拉著崔氏撒嬌道，微微嘟起的紅唇看著比著平日的年紀小了幾歲。多了幾分的稚氣，少了幾分的莊重，這是楚王爺所沒有看到過的王妃，因此一時看的移不開眼睛。
方側妃看到王爺的眼光，微微的沈了一下眸子。王妃的確是個美人，不過想到那個女人驕縱的脾氣，還是老老實實地忍受了。就算是王妃這幾天能夠忍受住了府中女人的挑釁，時間一長還是會固態重燃的。
崔氏看到在地上跪著的女人，點了點頭，笑道：“這位就是方氏吧？我聽薇兒說過。真是一個可人兒啊。”
崔氏說著，彎身捏著方氏的下巴。看著方氏，巴掌大的小臉，楚楚可憐的看著你，讓人覺得你就是他的全部。崔氏看著方氏，就笑了。看著楚王爺，笑道：“我還正愁著女兒要是隨著我出去了沒人照顧王爺呢，今天看到方氏算是放心了。有著這麽一個可人兒照顧王爺，怕是根本就不需要薇兒了吧。”
楚王爺一楞，隨即就想著是不是雨薇的註意。不過，看到雨薇吃驚的神色，覺得這應該是岳母大人的註意，和雨薇沒什麽關系。
“薇兒啊，去帶著小崽子收拾好東西，今天先把就先回去住吧。正好你父親現在也會來了，咱們一家人就熱鬧一下。”
雨薇聽到了，微微的心動。父親出門的時候，自己才七八歲，現在自己都已經十九歲了，過了年就已經二十歲了。雖說是已經有了孩子，但是能夠和父親，還有母親都都在一起，這是自己小時候的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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